第十七块硬币-《贪财好你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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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上来的亲戚没那么多,周以被喊去上桌吃饭。
    妇女小孩和男人们一向分开,但周以和那群堂姐妹实在不熟。
    她犹疑了一下,走到周然旁边的空位坐下。
    男人们喝酒谈天,周以默默夹菜吃。
    突地,话题转到了她身上。
    有个伯伯看向周以说:“小以有没有情况啊?我们都等着喝你爸的酒呢。”
    “就是啊,你爸可说的啊,一人一坛女儿红,我就盼着这一天让我享享口福。”
    “快三十了吧,该结了哦。”
    他们一人一句,周以无从招架,只会傻愣愣地笑。
    周建军举起杯子,用杯底撞了撞桌面,说:“我们不着急。”
    叔伯们揶揄他:“万一砸手里你养哦?”
    “我养就我养。”周建军一喝酒嗓门就大,“怎么,养不起吗难道?”
    周以快把脸埋进碗里,胸膛一阵酸胀,她轻轻呼气吐气平复呼吸。
    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跌进了平行世界。
    她抬着下巴,高傲孤僻地度过了整个青春期,因为觉得不被爱,所以欺骗自己也不需要那些温暖。
    离家那么多年,她很少会有homesick。
    但是当她坐在这间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老屋里,见到熟悉又陌生的家人,他们表露出的一点关怀都让她又幸福又难受,像是烧煮后的白开水,烫得她指尖发麻,但又舍不得松手。
    四周嘈杂喧闹,丧乐已经折磨了一天神经,她揉揉眼睛,竟然有些想哭。
    一道芋儿鸡上桌,周然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,开口说:“我还没结呢,她急什么。”
    大伯蹬他一眼:“你小子还好意思说。”
    周然一脸无所谓,早被骂得没感觉了。
    火力转移,大家立刻开始盘问催促起周然。
    周以继续安静地吃菜,看杯子空了,她偷偷在桌下扯了一下周然的衣角。
    周然看过来,问:“干嘛?”
    周以把空杯子推过去:“你给我倒点白酒,我也想喝。”
    周然鸟都不鸟她,把脚边的大瓶可乐砸到她面前:“你想我被你爸或者我爸追杀吗?”
    周以:“.......”
    她乖乖给自己倒满可乐。
    在渝市待了三天,最后一天是出殡仪式,天还没亮周以就得起床。
    遗体火化、下葬,亲朋好友们跪拜哀悼完,葬礼就算是结束了。
    周以在小姑的墓碑前放了一束天堂鸟,愿她来世自由潇洒,真正得以展翅高飞。
    下午的飞机,仍然是周然开车送她去机场。
    他也是和公司请了假,送完她就要赶回蓉城。
    周以没料到的是,下车前,周然给了她一张银行卡。
    她没接,疑惑地看着他。
    周然直接放进她包里,解释说:“是小姑留给你的,不多,六万出头,我往里头添了点凑了整,你放好,一个人在外边总有要花钱的地方。”
    周以抿着嘴唇不说话,只盯着他看。
    周然被她盯得不自在:“看什么?”
    周以挠挠头发,诚实回答:“你这样怪肉麻的,我不太习惯。”
    周然无语地白她一眼:“口罩带好,落地发个消息。”
    周以回:“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平安符和银行卡都被她揣在兜里,隔几分钟就要伸进口袋摸一摸。
    回到申城,周以收拾完行李就去了院楼,刚入职就请了假,她有些惴惴不安。
    一楼的阶梯教室里有学生在上课,周以放轻脚步走进办公室。
    霍骁似乎正准备出门,看见她,意外道:“回来啦?”
    周以点点头,问他:“这两天没什么事吧?”
    霍骁给自己的保温杯里倒满水:“没,就正常上课,主任以为你明天回来,还把晚上的会延到周四了。”
    闻言,周以终于松了一口气,又觉得心里暖呼呼的,主任人真好。
    “家里没事吧?”
    周以摇头。
    霍骁嗯了一声,开门出去了。
    她惊奇地瞪大眼睛,这就没了?
    周然到底怎么说的,效果立竿见影。
    周以伸了个懒腰,坐到办公桌前,打开电脑准备顺一遍明天的教案。
    成年人的生活奔波忙碌,留给情感的时间很少,这样也好,有些烦恼忙着忙着就忘了。
    周四下午,周以依旧提前十分钟到达教室,和助教苏瑶打了招呼,她一只脚刚踏进大门,另一只脚却顿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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